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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去了某个互联网公司终面，等了半小时人还没来，我跟HR说我不等了我还要吃火锅呢。刚要走HR说人来了，结果又等了半小时。

是个光头双下巴中年男人，戴着圆框眼镜，深蓝色夹克，抱个保温杯，嘟着紫色双唇喝开水，牙缝稀疏，边吹气边喝，发出噗噜声。一句话没解释，坐下开始问，“你追求什么样的生活？”

之后两小时的精华部分：

“诗人之死是弱者之死，三岛由纪夫的死和海子的死不是同一回事。什么？我没说弱者是不好的啊，谁规定了弱者是贬义词？谁说强者就是褒义？我不承认这个社会对词语的定义，这才是诗人，这才是解构。”

“你说是资本构成了今天社会的精神混沌，那你再往前想一点？想不出来吧？我告诉你，什么在操控宇宙？是熵增定律。”

“所以我不悲观，也不客观，说白了这都是宇宙的能量转化，你知道那个公式吧？e等于mc2，人类文明说白了就是那些东西。”

“我觉得你很暗黑，你应该那什么，进入葬爱家族（？？？？）”

两个小时后我实在受不了了，一直在点头，看表，没忍住说不好意思得走了。他说，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我没忍住，问“别的人面试你也说这些吗？”

中年男人：“（发出憨笑），我按不同的人下不同的药量。”

互联网深刻了。宇宙坍缩到中年男人绛紫色的双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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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才发现北京下雨了，我站在街角等卷毛，他的出租车停在路口。他下了车，没打伞，穿着银灰色的西服，我们从两边走到马路正中间抱了一会儿。

去了街角的711，我买了柠檬味的杰克丹尼，帮他选了婴儿肥的精酿。站在路边一个破旧的雨棚下面喝酒。凌晨一点，旁边是一家没有客人的午夜锅贴。

我视线一直停在他的右肩，像盯着一只搓手的苍蝇。我们交换打火机和一些不新鲜的心事，他的动作很轻柔，软软的，像猫的手掌。

总之我后来喝醉了，怎么醉的不知道，反正就一瓶酒，从路边的防护栏一路滑到地上，缩成一团闭上眼睛，世界在旋转。

卷毛坐下来，穿着很贵的西服的卷毛，也坐到我旁边，一只手拿着我的袋子，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背。不是轻拍，是抚摸，像是在安慰猫。

每过半分钟他都问一句，“Are you ok?”不管我是什么回答，他都又继续抚摸我的脊椎。

大概花了十五分钟从眩晕里醒过来，我颤颤巍巍地被他扶起来，抬头看他，他表情严肃又紧张，飞快地亲了一下我的嘴唇，蜻蜓掠过池塘那种，微弱地可以忽略不计。

恋爱吧，虚情假意也行（或许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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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被问倒的问题是：“为什么你喜欢的两个乐队，一个叫Cigarettes After Sex（事后烟），一个叫The No Smoking Orchestra（无烟地带）？”

为什么，地球人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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