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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南河这是一条流在心上的河

作者: xiaobai 来源: 时间: 2023-08-30 12:01:59 阅读: 次

家乡的南河这是一条流在心上的河

我的家乡在泌阳,泌阳是豫南的一个小县城,南河是家乡的一条河,对每一个泌阳人来说,这是一条流在心上的河。
  南河,顾名思义,县城南边的一条河。就像泌阳人对小男孩都叫“娃蛋儿”,小女孩都叫“妮蛋儿”一样,极简又特征明显。      对于从小到大方向感不强的我来说,南河就是我的指南针,但凡关于方向,我必在大脑中想象:面朝南河,伸开双臂,左是东,右为西,背后就是北,极为有用。以致于后来我无论到哪一个陌生的地方,都要先确定南方才安心。
  后来县政府可能觉得“南河”这个名字太没有辨识度,不够书面化,便更名为“泌水”,意为“泌阳之水”。南河与其它河不同,是从东向西倒流,“泌水倒流”是泌阳的标志性景点,听起来确实比“南河倒流”上档次一点。
  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泌水”只是对外的官称,泌阳人仍习惯叫“南河”。“上哪儿去?”“南河!”脱口而出的似乎不只是一个名字,而是代代泌阳人心中的一个去处。
  的确,小城里的哪个人没去过南河呢?
  春天,南河醒了,潺潺流水哗啦啦流得人心痒痒,岸上绿柳摇啊摇摇得人心荡漾。一起去河边上走一走,拿着风筝去河坡上放一放,折一根柳条一拧一截一支柳笛便可嘹亮地吹,拿个小挖铲一挖一拉一把茅草根便可口齿溢甜。小孩子撩起清亮亮的河水,银铃般的笑声从此岸传到彼岸,从上游飘到下游,整条河便跟着笑了起来。
  
  夏天的南河更是泌阳人的天堂。一到后半晌,在家蒸了大半天的男女老少便会陆陆续续涌向南河,河坡树荫下,三三两两享受着河水吹来的清凉。有的人已迫不及待下了河,男的在这一段,女的在那一段,洗衣服的在最下段。自然而然地远远隔着,这这么约定俗成地定下了各自的地盘。河水不深,大家扑腾着,说笑着,玩闹着,整条河便沸腾着欢乐。我到现在仍记得长长的被单漂在水上被洗衣人如水藻般摆来摆去的样子。
  到了秋天,南河便成了小孩子的好去处。几个要好的伙伴一嘀咕便去了南河,找个背风地,挖个洞,扒几块红薯,河水里一洗。捡一些干树枝,枯草一点,红薯往洞里一放。过不了多久,扑鼻的薯香便飘得哪儿都是。忍着口水再焖一会儿,用树枝扒拉出烧好的红薯,那红薯烫得人呀,从这只手抛到那只手,再从那只手扔到这只手,嘴里不停地吹着。剥开焦黑的皮,露出金黄软糯的瓤,咬一口,直甜到心里。吃到最后,大家脸上一道道黑,手上更是黑乎乎,你指着我笑,我指着你也笑,然后彼此笑得躺在地上打滚。最后大家在河水里洗干净,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结伴回家。那一路的欢乐呀,简单得就像河水天天流日日淌一样。
  冬天的南河会很寂寞。草枯了,叶落了,野花殳了,蜂蝶去了,整条河沉睡着,半晌午才有气无力地开始蠕动。人们似乎忘了她,连同春夏秋的欢乐一起遗忘在了这里。直到某一个极冷的天,河面上了实冻,大家才突然想起南河,于是成群结队来到南河,胆小的在河岸上叫,胆大的在河冰上滑。有的自个儿从这头滑到那端,连表情都透着得意;有的则两人拉着一个人替换着滑;有的只能小心翼翼自己在边上溜几下。冬天的欢乐热烈而短暂,过度的热情很快融化了南河的沉寂。于是,人们很快便退出去,毕竟冰下那隐隐的流动充满了危险。然而快乐因其短暂反而变得刻骨铭心。
  南河一直在那里,一年四季地流淌,多少年如一日,滋养着一方水土一方人。偶尔她也会发大水,也会淹死人,就像母亲也会发几次脾气一样,但丝毫不影响她的慈爱。南河之于泌阳人,就像那条老街,那座转楼,街角的那个豆腐脑摊儿,戏院问口那个炕火烧饼的,熟悉到了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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