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老狗

　　——灵遁者

　　今天看到马路边的树坑里，有条狗，应该是那种哈巴狗品种。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它在“睡觉”，有点看不清。不过一看就是条老狗，毛发杂乱无章，连眼睛都看不见。它睡在毯子上，靠近尾巴的地方放着些狗粮，不过此时此刻，这些狗粮在冷风中似乎显得有点“孤独。”

　　我蹲下来，它也没有意识到有人来了。显然它已经不够敏捷了。走过来一对老年夫妻，也停下来看。看了一会老人说：“应该是条病狗。”老了不够敏捷，还生病了，都可能是它被抛弃在此的原因。

　　我之所以停下来，大概是出于对生命的同病相怜吧。原谅我有点悲观，我认为它活不过这个冬天。也许明天就去世了，所以我停下来算是一种告别吧。

　　它的主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蹲下来时，它毫无反应，就足以说明它没有再等谁。此刻需要足够的宁静，好让它做最后一个梦，好让它回顾自己的一生。

　　当了一辈子的“哈巴狗”，轰轰烈烈地付出了，死时只能在马路边上苟延残喘。你问我什么是忠诚？什么是爱？什么是生命？我只能安慰你说，人怎么能和狗比呢？

　　对啊，人怎么能和狗比呢？我蹲下看它时，它似乎动了一下，算是跟我互动了。我们怎么告别呢？就像此刻见面这样吗？你没有看见我，我也就路过看了你几眼，然后趁着没下雨之前，我赶回了家。

　　我回到家后，没跟媳妇说这事，我只是说你要的蒜我买回来了。然后想在阳台抽根烟，却想起来我其实没有抽烟的习惯，烟也没有。这下子我显得有点尴尬，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处安放的样子。

　　独立学者，作家，艺术家灵遁者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