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捧落叶，只想虔诚地举过头顶。不知为什么，总想细细端详。呵，叶边变黄了，干枯了，叶脉清晰可见，可它不变形，不萎缩。叶肉花花搭搭的，零性的分布着黄的斑点，不规则，暗黄。其余呈现绿色，非鲜绿，非浓绿，有些浓郁的暗绿。我知道，不久的将来，边缘的黄会蔓延开来，向里扩展，整个叶子会全部变黄，变枯，变黑，直至成为一把泥土，融入大地的怀抱。也许它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归宿，但仍然绿着，黄着，从树上慢慢地飘悠悠落下。随风起舞，不张扬，不矜持，顺其自然，悄无声息落到地上，被清洁工人扫到马路边，厚厚的堆着。或者装进垃圾箱，挪到另一个没人烟的地方，变成土灰。而这一切，它们全然不顾，仍一如既往的坚持着自己的方向，从事着自己的职业，干着自己的事情：该黄的黄，该落的落，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我曾试着将法国泡桐与银杏叶子比较，只是前者大了些，后者小了些；前者边沿锯齿形，该凸的凸出来了，该尖的尖出来了，而后者整齐划一，像小的剪刀剪出小的锯芽。泡桐没有银杏的黄，没有银杏叶子小巧玲珑，精致可爱。但它们走着同样的历程，根本不去计较以上这些，也许不屑计较这些。

　　端详打量清晰可见的纹路，再看看方便拿的叶柄，我喜爱的将银杏叶子夹在书本里，做成书签。捡一个大的泡桐叶子压在桌子的玻璃下，天天欣赏，制造快乐。

　　有几次，我试着将落叶拿回家，让家里人观赏，他们也感叹不已。婶子说：“叶落有因，该落的落吧！不落的继续吧！”我深悟其道：人老了，该走的走了，不走的仍然奉献着。接孩子，送孩子，伺候老人，是他们的本分。他们完成着，奉献着，无怨无悔。今天，明天，天天如此。身上的病出来了，膝盖，眼睛，腰椎，胳膊……伤痕累累，甚至慢慢扩散，但生命还在，生活继续，无暇顾及自己的痛苦与未来！ (qq空间哲理日志大全 )

　　年迈的老人，从容的说：“叶子经过四季，迟早要落，不落，就飘摇着吧。”对他们的淡定，我很吃惊，细品，有味。我身边的亲人逐渐老去，好几位都离开了人世。痛苦的不再呻吟，残喘的还再挣扎。虽有孩子的精心伺候，但病死是一大规律，不论地位高低，身份如何，最终归宿只有一个———一死了之。不能违抗，不用恐惧，一切泰然处之。他们平静，从容，晒太阳，玩老人牌，辛苦一辈子的他们以此过完自己的余生。

　　叶子，人类，何等相似！顺应规律，泰然处之，遵循着，延续着，劳动着，辛苦着。他们经过四季，走过人生旺季，由健壮到衰老，直至飘悠悠，缓缓倒下。他们没悲伤，没耽误，没蹉跎。尽心力，为家庭，为事业，为大人，为孩子，忙的忙着，活的活着。我想：这可能就是生人之道吧。

　　掬一捧落叶在手，我虔诚地举过头顶。

　　作者：禾火

　　 2019。11。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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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掬一捧落叶在手，虔诚地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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