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地幸福

黄毛要生牛宝宝了,我们得去帮帮。母亲和我都披上棉袄,轻轻地掩上房门,来到院子里。已是仲秋季节,夜有些寒,一朵薄得像轻纱一样的浮云飘过来,慢慢地把月亮给遮住了,可在浮云的后面,月亮美轮美奂的轮廓和迷迷蒙蒙的月光依然楚楚动人,仿佛是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牛儿们卧在它们的运动场,有的睡着了打着轻微的鼾声,有的在慢悠悠的反刍,有的好奇地看着女主人。睡在栅栏门口的是大个子,大个子是这群牛里的老大。母亲摸摸它的头,大个子眨巴眨巴那双覆盖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欢快地摇了一下头,双耳啪啪有声。然后母亲迅速地走进牛棚,那里拴着那只待产的母牛黄毛。听到黄毛低沉闷哼的声音,我心里一紧,母亲速速打开灯,只见黄毛卧在地上,屁股后面一滩血水,它正在努力的分娩,可是没有成功。看见母亲进来,黄毛似乎忍不住了,痛苦地发出一声哞叫。母亲连忙找来高锰酸钾和热水,迅速配好一桶高锰酸钾水,脱掉外衣,卷起袖子,把整条胳膊和手在高锰酸钾水里浸泡了十秒钟,拿毛巾将黄毛的屁股擦洗干净,然后把手指头绻起来,轻轻从黄毛的外阴处往里伸。母亲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母亲摸索了几分钟,拽出一只细细的小牛脚,然后让我递给她一根消过毒的绳子。母亲将绳子的一端绑在小牛的脚上,然后把绳子递给我并让我拉住些,接着母亲又拽出了另一只小牛脚,用绳子的另一端绑住。母亲将绳子拉长,自己抵靠到墙上,想借助墙增大自己的拉力,我连忙也帮着拉绳子。黄毛疼得哞哞直叫,母亲折腾的满头是汗。黄毛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疼得无法使力气了,也不能大声哞叫了。我和母亲的拉力也太有限了,小牛犊就是卡着出不来。
关键时候,院子外响起车声,是下午出门卖奶的父亲回来了。大家劲往一处使,黄毛也摒足了气地使劲,终于把小牛犊拽了出来,是一头花白的小母牛。黄毛瘫软在地上,不时回头望着小犊子。小犊子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可总是失败地摔倒。黄毛躺在地上,以臀部为中心成钟摆运动,慢慢地、艰难地靠近小犊子。母亲提来小半桶浓浓的红糖水,放到黄毛嘴下,可黄毛不为所动,继续挪动。父母亲将懵懂懂的小犊子挪到黄毛跟前。黄毛终于安静了,乖乖地喝掉了红糖水,然后开始舔小犊子,从头到脚一遍遍地舔,直到小犊子的毛浑身光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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